云南糖业出路的思考
作者：那中元，蒋晖
（《经济问题探索》2003年第一期）
糖是一种关系国计民生的特殊农产品，糖业是稳定人心的重要产业，在过去２０多年里，我国一直是糖的进口国，２０世纪９０年代，我国糖的年进口量最多时超过４００万吨，一直以来国家都在密切关注世界糖业的发展状况。目前，世界人均食糖年消费２１公斤，美国３９公斤，而我国属于低糖耗的国家，只有６．６公斤，根据糖市场发展的规律来看，我国糖消费市场总量将不断的增大，农村一般糖的需求量不断扩大，城市的需求则趋向品种多样化和高品质食糖，有十分可观的市场增长空间，由此可见无论是从国内市场还是从国际市场上看，整个食糖的消费量依然处于明显的增长阶段。这些信息表明，世界糖业发展面临着巨大的机遇。但是，就目前的现状而言，中国糖业面临的却不是利好的消息。从今年开始到２００４年，我国将按照世界贸易组织的有关协定，逐步放开食糖配额限制，最终关税将由目前的３０％下降到１５％，与此同时，价低质高的正囤兵海外，跃跃欲试，使中国糖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入世以后，我国糖业的主要威胁主要来自古巴、巴西、印度等发展中国家，这些国家以蔗糖为主，本文侧重讨论蔗糖业的问题。
近年，我国食糖生产总量一直低于国内需求量，国内食糖总产量和需求基本持平，大概在８５０万吨左右的水平。既然国内市场有需求，为什么我国很多糖厂长期处于亏损状态呢？巨大的市场和入世后竞争的巨大压力，使中国糖业，特别是糖产区的社会各界对中国糖业的走向都在作积极的思考。
云南是我国蔗糖重要的生产基地，从云南省糖业协会获悉，云南省2001/2002， 整个榨季共入榨甘蔗343.59万亩，入榨甘蔗127.28万吨，产糖144.66万吨，出糖率11.37%。 本榨季入榨面积、甘蔗入榨量、食糖产量与上榨季相比，分别增加26.43万亩、151.3万吨、16.9万吨，出糖率比上榨季低0.02个百分点。全省11个产糖地市中与上榨季相比食糖产量有10个地市增产，1个地市减产。由此可见，云南蔗糖在全国占相当大的比重，而且还在不断扩展，但也暴露出了许多弊端，在当前的竞争格局下，在云南社会经济中举足轻重的云南糖业更加引起社会的关注，处境令人堪优。一个大型糖厂投资几千万上亿元，如果不能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将无力应对国内外市场的激烈竞争，而每个糖厂停产也就意味着上万或数万农民要改种其他农产品，云南有这么多糖厂，有这么多百姓靠甘蔗种植谋生，很多地区的经济发展与糖业息息相关。总之，糖厂停产、转产都不积极的对策，良策是如何使云南的蔗糖业有国际竞争能力。
2002年5月28日，云南电视台《今日话题》对中国加入WTO后云南蔗糖业的可竞争可能性等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并从勐阿糖厂的经验中得出一个结论：从管理上降低成本是云南蔗糖业突围的一条十分重要的途径。
然而仅此还是不可能与“洋糖”竞争。除了以上所及的管理和业内人士普遍的观点，诸如：体制矛盾，走私和国家进口失控；规模太小，原料价格过高；国家尚未完成对糖精生产的彻底清理等因素外。我们认为，云南糖业竞争的最大挑战是价格，价格不但远高于进口价，而且在国内也处于劣势，价格高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又在于云南蔗糖原料的的高成本，除生产管理等因素外，形成高成本的最本质的还是甘蔗含糖量低、产量低的问题。这又与甘蔗的生态条件适应性相关，也就是次适宜区的甘蔗能否提高抗逆性的问题。归根到底也就是甘蔗能否增糖增产的问题。对糖厂效益最主要直接的还是甘蔗增糖，间接的是增产满足入榨量。增甘蔗含糖量问题，应该由两个主要方面来解决，即种质可能和条件可能。
云南蔗糖区虽是热区，但海拔相对高，光照强度大，但有效积温不足。因此，不具备直接与国外能量型增糖条件的可比性。因此，高产高糖的种质直接引到云南，几乎不可能同时具备原高产高糖的种质特性。既然如此，出路在何方？出路就是加大科技投入，解决入榨高含糖问题，也就是甘蔗大幅度增糖和较长时间稳定的高含糖问题。要解决这两个问题，必需有重大创新科技投入和更严格的相关“第一车间”管理制度。而最难的就是有无重大创新科技投入的问题。
科技必须解决的难题是同环境条件和同种质条件下，必须增糖为主的增产。这在以往已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但GPIT很可能就是使这种不可能成为可能的新科技。鉴于此，我们主要从种植技术环节来谈谈如何应用最新高科技成果为云南蔗糖业的发展闯出一条新路来。
GPIT技术，全称“作物基因表型诱导调控表达技术”，是以抗冷耐冻、高抗光氧化、提高光合作用效率为中心（光合速率可比对照提高50-400%），强生理代谢为基础，综合抗逆并双向自调控为特征，从而使作物在信息、动力学特征、能量与效率、营养与环境、微生物等系统以更高层次的新水平相对平衡表达产生的作物潜能优良性状连锁表达。GPIT技术是一项综合性的技术，其最大的亮点是实现了光合速率大幅度的历史性突破，通过多年的试验示范和推广应用，在几乎所有作物应用上都能增甜（糖）的情况看，特别是在高海拔玉米上，收获后的穗位茎杆糖度最高可达8度，口感已可赶上草甘蔗；在东北甜菜上的试验，增产8%左右，糖度可增2.4度，增产20%左右，糖度可增1.2度；广西科学院今年在甘蔗上的试验虽还无最后结果，但苗期已在今年干旱条件下，表现出很明显的抗旱能力，而GPIT的抗旱能力是抗冷耐冻细胞质特性为基础的延伸，换言之，也就是以增糖为主的机制体现。因此在云南甘蔗上增糖增产是可以肯定能够成功的。但存在一个增糖量幅度的问题，能否使现有甘蔗入榨含糖增4-5度，我们认为，可能性极大。但这不是一下就可能达到的，必须利用作物增糖的加性和累加效应。为什么过去不能利用作物本来存在的这种加性和累加效应呢？这就是GPIT将能产生的巨大改变。众所周知，糖度本身就是和能量效应紧密相关的。越热能量可利用性越高，因此糖度就越高；同样，作物直接吸收光能越多，除增产等消耗外，更首先体现的就是增糖。GPIT能大幅度提高光合速率，就是几乎能使所有作物增甜的最直接原因。更重要的是，特别是在云南，GPIT能将过去绝大多数植物不能有效利用的高强度中高能量短波光变为较好利用，这就是高海拔玉米杆很甜的原因。而到收获后还很甜，就是高含糖稳定期长的体现，这些是能有效利用外因可产生的效果。而在种质特征增糖的可改变性、累积递进性和稳定性，对无性繁殖的甘蔗，更显得十分重要。对于GPIT能使较强的补偿代谢适应需要在一定程度上予以累积、递进，并在体细胞遗传上稳定，是一种深层机制；密切相关的另一种深层机制就是对于进化过程当中的本身多隐性基因产生互作效应表达产生的互促累加大幅增糖效应，就像玉米中的诱变源效应可表达一样，那么糖度还有可能更大幅度增加，不仅达到增糖4-5度目标，还有可能增多一些，糖度增加，出糖率将高度相关地增加。以2000年-2001年的情况看，如果榨季我们的平均出糖率能够从11.4%提高到12%测算：出糖率每提高0.1%，吨糖成本就下降23元。含糖量的显著增加，客观上提高了运输的性价比，提高了运输的效率，使一直以来困扰云南糖业的运输成本太高的问题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若能进一步应用中国农民劳力很少算成本的优势，加强秋冬合理间作，进一步增进蔗农效益，促进种蔗积极性，利用GPIT技术的综合技术优势，通过配合品种的改良，配合早、中、晚蔗种合理布局，增加榨蔗天数，使榨量饱合，在有效分摊降低固定生产成本的同时提高甘蔗的入榨单产，还可以减少农药化肥用量，加以有严格科学管理降成本的例子应用，和“第一车间”进一步科学化，价格竞争力将会得到显著提高，由此可见，如果能将GPIT技术等高新科技成果成功地引入生产推广，有效地解决以增糖为主的增产问题，仅这一个方面就将使降低原料成本进而降低食糖价格起到显著的作用。
要实现进一步更大幅度地降低成本，仅靠某一两个方面降成本的幅度有限，还需要在政策上加强宏观调控的保护，加强市场配套管理措施的实施力度，在税收、技改资金上给予大力的支持；优化调整蔗田面积，调整、优化生产加工结构，理顺生产、经营体制；砍运榨科学管理、提高入榨甘蔗新鲜度，提高加工的技术和管理水平，挖掘加工的潜力等多方共同努力配合，完全有可能把过高的成本降下来，成为有竞争力的省区，甚至还有可能反过来以优质优价的新形象进入国际市场。
增糖增产首先就能使糖厂增效，在云南存在这些问题，在全国其他的蔗糖产区也存在着共性的难题，对新技术的引入和推广的需求同样是迫切的，所以，此举更为重要的是很有可能这种创新高科技增效将促使中国蔗糖业加入WTO后绝处逢生，不但救活云南几十，全国百多个糖厂，使几百万蔗农不至于陷入困境，也为中国其他大宗农产品依靠创新高科技应对WTO走出困境进入良性循环做出表率。当然，农业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产业，首先就需要有责任心，有远见、能真正懂重大原创科技意义的领导和求真务实的职能部门能够支持这项研究和示范工作。 若此，我们将愿为云南乃到中国糖业走出困境贡献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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